1993年,21岁的我满怀憧憬,一个人踏上了前往上海的旅程,对这座大城市充满了期待。
选择上海,并不容易。当时有个老乡在这边打拼得挺不错,所以我决定去向他求助。在上海刚到的时候,我没有什么特别的手艺和人脉,只能做一些零工,但三个月下来挣的钱根本不够支付房租和生活费。后来幸运地得到朋友的帮助,我开了一家小卖店,虽然经营了两年,但收入并不算丰厚。
有一次,一个顾客来买烟,谈起他从事回收废品生意,获利颇丰。在那个冲动的时刻,我也毫不犹豫地加入了这个行业。一开始,我只收购一些废纸盒、破旧的铜铁之类的废品,但卖出去的钱微乎其微。直到某一次,我收购了一捆乌丝,是一名工人从灯泡厂偷出来的。我将这些乌丝转手后,赚了三位数的利润。当时网络还没有普及,稀有金属的价格也并不透明。正是在那个时候,我开始涉足稀有金属的买卖,比如钨和镍等。
我曾经得到老乡的帮助,他帮我联系了一些工厂,这些工厂里有很多废弃的稀有金属。当时我的头脑很灵活,所以我常常邀请这些工厂的负责人吃饭,还会送他们一些礼物。最终,我成功地做起了这个看似没什么人愿意干的生意。我从事这个行业已经有3年了,收入累计达到600万。
因为拥有了财富,我的朋友圈也变得更加广泛,我也变得自负起来。不幸的是,我开始沉迷于赌博。
刚开始赌的时候,一晚上只是玩玩几百块,慢慢地赌注越来越大,一晚上几千块到几万元的进出。没多久,辛苦赚来的钱就所剩无几了。
尽管我输了很多钱,但我仍然追求翻本的机会,希望能够一夜之间改变我的命运。可是,我发现这种赌博的追逐只会让我越陷越深,赢得的快感转瞬即逝,而输掉的钱带来的痛苦却变得越来越真实、沉重。我曾经甚至在长江上租船开赌,以此来躲避严厉的执法。
晚上和一个朋友去赌场,因为一个筹码的问题和其他赌客起了冲突,看场子的人直接拿出手枪,我们只好离开了。当时年轻气盛,一出赌场就拔出砍刀和对方发生了冲突。
在一次突如其来的袭击中,我被对面的人砍向头部,来不及躲避,只得举起手来挡下,结果刀刃狠狠砍在我手腕上,鲜血顿时喷涌而出,我感受到剧痛直达骨髓。尽管如此,我并未畏缩,迅速用衣服裹住伤口,继续与对方搏斗。然而,渐渐地我开始感到头晕目眩,原来是失血过多所致。幸运的是,及时被朋友送到医院,并成功保住了生命。我的手腕缝了三十多针,但幸好没有伤及筋骨,否则后果不堪设想。
一次后,我下定决心要戒除赌瘾。那些年稀有金属的生意渐渐不景气,于是我转行开了一家网吧。一开始资金不多,只买了20台电脑。当时网络刚开始流行,生意兴隆,晚上常常爆满。从那时起,我经营网吧已有8年,最终赚了一些钱,回老家花掉了48万买了一套房子。
后来,随着开网吧的增多,赚钱变得越来越困难。我不得不两次更换了设备,将赚来的钱又都投入其中。
2006年,合同到期,我把网吧的电脑处理了一下,然后独自一人回到了老家。和刚到时一样,什么都没有带。
口述:陈哥
文:上善若水在山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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